2010年4月21日星期三

我的老師

其實在大學裡,能夠有一個老師,在每一年自己的生日之裡,都說要請你吃一頓的,也算是不枉過了。我不能說自己人緣好,倒是碰上了合眼緣的,我會盡力的示好,不分男女,所以深交的朋友比較多(也坦白點說,的確是有相對比較多的追求者......)。這位老師,是我大學男伴費高介紹的,沒有他,沒有撮合得到這一段感情。幸好,老師看不到這篇廢話,看到一定反胃,因為她自己的粉絲眾多,也不容我「懶熟」。

飯桌上,我跟她說,我怕死了那些女人的timetable(所謂30歲前結婚生子......下省百字),好像向一眾女大學生判刑,7年後,你的人生將會完結,好趁「光陰仍在,努力發奮」。她提起那些,她所謂有了孩子生活仍過得很好的老師,說了些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的話,我只給她白眼,她吃吃地笑,同桌的淑姐畫龍點睛,「我們早已看穿了你」。

是的,從year 2開始第二星期,就感覺這個「手圓臉圓, 貌似麥玲玲」的老師(她自己說的),既聆聽你的觀點,同時又能令你想深一層,令我頃刻對她 的課著迷了。慢慢我才明白,我一直以為自己很特別的想法,其實只是不合乎大家對女性的期望,儘管一直以來我的女性外表,幫了我很多,但我的reluctant,令我讓人感覺我是take-it-for-granted,覺得我不受本份,覺得我理想與實際距離甚遠。

明白了道理,我學懂了調節。一邊我學會了敏感身邊一眾女孩子(和男孩子)的需要(其實有時也有壓力),一邊,我剪了多年的長髮,的確,我想change,是時候改變一下被照顧的形象(儘管在男友眼中,我還是那樣需要他照顧。就是想讓他一個看到這個image啊! (不好嗎?~))。

人說最好的老師不是教曉你很多的知識,而是引導你不斷去思考,去成長,去懂得自己去發掘真正的智慧。當你真的遇上了,的確是一個很微妙的過程。我感恩,讓我遇到她。

回到學校,還在對話當中,她一句「拜」轉身開門入房。原來對著她真的不用有女孩子的神經,我也樂得轉頭就走,來得瀟灑。

大學四年,就這樣就邁向終結。以為還有一點像中學似的眼淚,或許人長大了,明白甚麼帶得走。

2010年4月15日星期四

夾死你! 香港人!

笑面虎唐唐昨天突然走上提交「新政改方案」,說比05年方案進步了,經過了一輪公社的補選公投活動,和普選聯的新方案選擇。政府告訴大家,說普選路線圖不合理,留待下屆政府處理。功能組別存廢不講,何時有終極普選不講,如果過了方案,就會取消區議會委任制。

現在怎麼了?買爛玩具送糖,提前送上門,要就要, 不要就罷。

政府無心,無誠意,大家看得出。


行政立法矛盾說了很多年,亦令香港的步伐走得很慢。「曾蔭權不代表我」,任何政黨也不代表我,那些高鐵拉布戰、補選公投戰,還有最低高資也一拖再拖,天價樓市大炒特炒。拉鋸不斷,話知香港死。不單是香港人想當家作主,而是香港人想香港好一點,生活順利一點,不想被邊緣化,提高競爭力。只有一天選票不在我手,我的聲音就不被聽到。那幫自顧自分餅仔的議員,民主派也罷、功能組別也罷,天下烏鴉一樣黑,政治不過是權力分贓遊戲。

泛民議員拿著那個「普選」的道德旗幟,由八九年「fing」到現在。你不厭,後生也厭了。


我必須confess,其實我有一刻真的相信,普選聯的方案有用。at least,他們是一個顧及各方利益的普選方案,欲以小政黨化身功能組別,令商界能維護自身的利益。一人一票的普選方法的確對資方不利,但如果議席較多則可以平衡。(看張文光解釋)我不是公社的朋友,香港大學生有很多還是很希望理性討論。激進的行動小眾做,大眾需要一個實用的advice。一直以來,政黨的民望如此低,就是因為那些半年前除了「2012雙普選」之外,甚麼也做不好的議員,我用時間看他們的新聞也是浪費。(你做了, 我不知道, 也是閣下的問題。)

政治原本就是妥協的藝術。激進份子如公社聯盟,選擇辭職抗議是他們的事。民主黨選擇走溫和路線,謀求對話,是走向妥協的第一步。馬家輝幾月前在明報寫了篇「靠估政治學」的文章,說明了當中的博奕之道。總辭與對話,四個選擇。
1. 總辭 -> 不對話 (政府/保皇黨主張)
2. 不總辭 -> 不對話 (公社主張)
3. 不總辭 -> 對話 (民主黨、普選聯爭取)
4. 總辭 -> 對話 (?!)

只要有良好訊息出現,大眾對總辭的態度立即轉化。


政府如今提早將「番叮」方案,差不多一式一樣的提上立法會。唐唐也解釋了, 多謝你妥協,希望可以繼續溝通。但政府就是鐵板一塊,他們沒有bargaining power給予大家一個普選路線圖,阿爺話過有,你就信啦。(在人大常委會《決定》的框架下,我們已爭取最大的空間提升2012年兩個選舉的民主成分,為落實普選鋪路。) 香港人無力,政府一樣無力。

再講甚麼可以繼續溝通,也是安慰將死之人的說話,良好訊息早已沒有。

現在的博弈回歸到,不支持政改,沒有普選。三、四年時間白過了,05年你試過一次,再死撐,只浪費自己時間。認命吧!~


擾攘了4個多月,不總辭不對話的「自我證實預言」(self-fulfilling prophecy)已相當明顯。

公社自己總辭,逼大家公投,給予公社再次進入議會。即是「公社雖不代表我」,但為了「令民主的火不熄滅」,為了「證明香港人有普選的決心」,為了「證明香港人已經預備好普選」,投公社一票,為正義而戰,站得好高啊!!!! 多宏大浪漫的口號!!!!!!

如今補選被杯葛,公投的意義顯得少了。多了個「毫無誠意」的政改方案,提前浮面,硬性一擊,「夾香港人上枱」。

香港人,夾死未?


人工低、樓價升,大專學歷也三餐不繼,貧富懸殊愈來愈嚴重。普選是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(另是共產黨接管,一起進入陳冠中的「盛世」),你不給我,香港人怨氣只會愈來愈重,又難怪四分一人贊同走激進路線。究竟是民綷,還是民憤?!

公社是否代表我,這一刻已經不再重要。

重要的是,我要公投,一洩心頭之恨。

2010年4月7日星期三

每個人心目中的斷背山

終於有時間和心情,看了這套奧斯卡同志片。電影改篇自普立茲獎得主Annie Proulx的短篇小說,故事講述兩名型男Ennice, Jack(Heath Ledger, Jake Gyllenhaal)因牧羊的工作,需在與世隔絕的斷背山上相處兩月,由最初保持距離到相知相識,到後來性慾難耐短兵相接,繼而展開一段「浪漫動人」的愛情故事。

50年代的美國,同志運動還沒有開始,整個社會、甚至他們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段「畸戀」。及後兩人離開斷背山,循著文化結婚生子,可生活逼人令他們對昔日感情難以忘懷。四年後相約會面,愛火難再壓抑,每每借釣魚之名幽會。如是者二十年的光陰過去,兩人還是沒有勇氣面對感情。一日Ennice收到Jack的死訊,才知道自己已錯失所愛。

恤衫、牛仔褲,加上皮靴、牛仔帽,典型的美國牛仔形象剛陽味十足,或許很難與同志拉上關係。李安顛覆了西部電影(westerns)類型,活現牛仔的內心矛盾。在情感與現實之間,兩名主角有不同的回應。Jack大方瀟洒、敢愛敢恨,無懼別人眼光,Ennice內斂檢點、規行距步,連自己也不敢面對個人慾望。縱使他們盡力配合現實,世界卻沒有對他們有半點寬容,只有在了無人煙的地方,他們才能赤裸地享受那一片天。導演李安接受訪問時說,每個人心目中也有座斷背山。每個人也想回去過去單純美好的小幸福,但事實上Jack與Ennice從沒故地重遊,最美好的回憶,或許只是一個超脫現實的美化戀事,這才是浪漫。

故事由Ennice拿著小包等開工開始,到他撫摸血跡恤衫自言自語說「Jack, I swear...」結束。他成長了,由起初否認自己是怪人(queer),到後來責難Jack把他變成怪人,到最後希望挽回Jack寄出邀請的post-card,他終於勇於面對自己的「真愛」,縱使已經太遲了。Heath Ledger演活了角色,帶著觀眾觀摩Ennice的內心世界。作為一個女性去看這個故事,最初也有點反感,不是因為同性戀,而是憤慨當他不肯面對自己的鬱結的同時,同時置老婆的感情於不顧,更一次又一次令Elma懷孕。Ennice是痛苦,Elma的啞忍又是否理所當然?但劇情發展下去,對Ennice的性格了解愈多,就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寬容。畢竟,愛情也不只是是非黑即白。相比之下,Jake Gyllenhaal就有點比下去了,Jack的眼神雖然時刻的迷人,就是少了點幽鬱。

說開怪人,「斷背山」應該深得酷兒理論(queer theory)支持者歡心。一來荷里活本來就甚少男同志電影,二來這個愛情故事,實在寫得太「普通」,「普通」如一般愛情故事無異。酷兒理論一直希望打破同性戀和異性戀的二分法,企圖建立一個多元價值,無需傾向一個固有價值觀的社會。Ennice與Jack沒有分「男」「女」之角,沒有我們實現「gay佬camp camp地」的預期,他們很多時也很暴力、很男性化,除了性取向外,他們與一般西部牛仔無異,無論戲裡戲外(!!),都吸引女士的眼球。那種「普通」,也許是一眾酷兒期待已久。難怪「斷背山」上畫之時,有同志組織籌款於報紙刊登廣告鳴謝製作人員。

"transforming countless lives"有酷兒,也有普羅大眾。「斷背山」當年得到無數獎項,亦得到大眾認同,成為美國史上愛情片票房的第八位。愛情,不一定要是主流,才能打動人心。